享受每一场比赛 才是马拉松最大的意义!
马拉松作为一个具有两千五百年历史的超级运动IP,已经被赋予了很多的荣耀和意义, 脚下的每一步路,一道道风景,一个个奖牌、证书,无不记载着目标达成,自我肯定的成功信念会愈来愈强烈。
完成42.195公里的距离,是对身体极限的挑战、是对精神意志的挑战、是对PB的挑战。以跑马拉松的名义赋以挑战的含义,以此来追求人生的高度和宽度。
村上春树曾说:终点线只是一个记号而已,并没有多大意义,关键在于这一路你是如何跑过的,人生亦是如此。马拉松的意义不在于第几名跑过了终点,而在于从开跑的那瞬间就超越了自己,并享受每一场比赛。
下文摘自村上春树所著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来看他是如何感悟出马拉松的意义。
海明威说:持之以恒,不乱节奏。对于长期作业,无论是跑步,还是写小说,都十分重要。设定节奏,让惯性的轮子以一定的速度准确无误地旋转起来。当你不顾一切地坚持跑完,便会有一种类似自暴自弃的爽快感。
我的性格,不喜欢与他人争胜负,不大计较输赢,我最在意的,是能否达到为自己设定的标准。
换言之,对于长跑选手,在跑完全程时能否感到自豪或类似自豪的东西,可能才是最重要的。
二十三年不间断地跑步,让我的精神和肉体都在正向上得到强化,只要跑步,我便觉得快乐。
可是,我和跑步之间,一种徐缓的倦怠期前来造访。这期间,有付出的努力得不到报偿的失望,有理应敞开的门户不知何时被关上的迷茫。跑步之于我,不再像从前那般,是乐事一桩。
十月九日,为纽约城市马拉松做调整,我有一段时间都没能痛痛快快地跑步,膝盖却突如其来地疼痛起来,不扶着栏杆就下不了楼梯。
每到这鲜明的季节更替时期,湿气和寒冷来临,身体总会表现出异常。日日以艰苦训练为伴的长跑者,膝盖常常是弱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考虑膝盖是什么时候的事,这样的疼痛大概是提醒我,要珍重和善待。
因为天气和膝盖疼痛停跑四天后,十月二十日我重新开跑,试着在外边慢慢地跑了四十来分钟,庆幸膝盖未感到异常,终于松了一口气。
二十七日,终于能毫无不适地使出八分力气跑步,甚至还在最后十分钟加速猛跑。膝盖伸得笔直,双脚奋力蹬踏路面,没有任何问题。至此,膝盖的危机大概安然度过。
我的身体状况很好,最近跑步时感觉体态轻盈,大约已巧妙地摆脱了疲劳,再度回到愿意“还想再跑下午”的心情。
兰登书屋负责我的书的丽兹,也将参加纽约城市马拉松,并给我发来邮件,我回复她:“享受比赛!”如若不是一种享受,马拉松赛,又有什么意义呢?
十一月,按照预定计划,参加纽约城市马拉松。
纽约的秋日晴朗舒适,我和几万名跑者一起,上午从史丹顿岛的韦拉扎诺海峡大桥出发,穿过布鲁克林,穿过皇后区,跑过好几座大桥,穿过哈林区,数小时后抵达终点,完成四十二公里。
开跑之前,我曾经期待,事情的发展可以尽如人意,我可以取得一个好的结果,可现实是,这次用的时间,还是稍微超过了四小时,而且,在跑进了公园,来到那条悠长的坡道时,痉挛突如其来地袭上了我的右小腿肚,最后我只能以步行的速度奔跑。
分明制定了如此周密的计划,进行了艰苦卓绝的训练,可为什么还会遭受痉挛的侵袭?我怎么也想不通。
半年之后,2006年的四月,我参加了波士顿马拉松,决定再跑一次。我不再特别训练,也不再考虑复杂,决定来一个摸着石头过河。
可是,结果依然不如人意,成绩与纽约马拉松几乎没有差别。但有一点,我可以十分自信地断言:直至重新获得“好!这次跑得很好”的感觉,今后我将依然毫不气馁、孜孜不倦地参加全程马拉松。
不管别人说什么,按照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是我的生活方式,是我的性格,就像突然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写小说,又有一天,我出于喜欢开始在马路上跑步。
有时候在想,如果我能早一点懂得思考人生,是不是现在就是另一种生活境遇了呢?
一开始的20里比较轻松,接着的15里,痛苦难熬,就知道机械地跟着队伍跑了,再接着的10里,开始着急,想要赶一下时间,而最后的五里,虽然竭尽全力也觉得力不从心,却还想跟自己说,我还能跑。然而,终点到了。
有句话,简洁归纳了马拉松比赛中最重要部分:痛楚难以避免,而磨难可以选择。
一个人,无论你选择做什么,总是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需要倾注心血和热情,这个过程,往往充满了长途跋涉,劳累不堪。
我们无法避免过程的艰辛,我们能决定的,只有是不是真的“不行”,是不是真的要“放弃”。
马拉松比赛,让我们切身感受到,肉体的痛苦不可避免,但正因为痛苦,生命才如此鲜活,才能最终认识到:
生存的质量并非成绩、数字和名次之类固定的东西,而是包含于行为中的流动性的东西。
生活中太多的事情,亦如长跑,亦如工作,亦如婚姻,都是这样,需要我们明确一个目标,然后全力以赴、孜孜不倦地坚持。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所谓的捷径。
也许结果不如人意,但至少,我们享受了过程。选取一个你向往的方向,然后努力地去享受这个过程。不满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进取的路上就应该是满怀希望和幸福的,达成目标的快乐,也只在那一瞬。
成绩也好,名次也好,外观也好,别人如何评论也好,都不过次要的问题。对于我这样的跑者,第一重要的是用双脚实实在在地跑过一个个终点,让自己无怨无悔:应当尽的力我都尽了,应当忍耐的我都忍耐了。
从那些失败和喜悦之中,具体地——如何琐细都没关系——不断汲取教训。并且投入时间投入年月,逐一地累积这样的比赛,最终到达一个自己完全接受的境界,抑或无限相近的所在。嗯,这个表达恐怕更为贴切。假如有我的墓志铭,而且上面的文字可以自己选择,我愿意它是这么写的:
村上春树
作家(兼跑者)
1949—20××
他至少是跑到了最后
(跑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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