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博：蜻蜓折翼：因内部争议，谷歌重返中国计划胎死腹中？

18日消息，谷歌被迫关闭了一个数据分析系统，该系统曾用于为中国开发一个经过审查的搜索引擎。这个搜索引擎，就是曾引起不少讨论的“蜻蜓”。而其数据分析系统的关闭，也宣告着谷歌重回中国的计划或许要胎死腹中了。

文/张瑞 亿欧专栏作者

18日消息，据外媒《The Intercept》消息，谷歌被迫关闭了一个数据分析系统，该系统曾用于为中国开发一个经过审查的搜索引擎。此前，该公司隐私团队的成员提出了内部投诉，对于该系统对他们的保密表示强烈不满。

这个搜索引擎，就是曾在中国引起不少讨论的“蜻蜓”（Dragonfly）。而其数据分析系统的关闭，也宣告着曾被寄予重望、谷歌重回中国的“蜻蜓”计划或许要胎死腹中了。

谷歌搜索中国版或已流产，曾收集数据整合被禁网站

18日消息，据外媒《The Intercept》报道，谷歌被迫关闭了一个数据分析系统，该系统曾用于为中国开发一个经过审查的搜索引擎。此前，该公司隐私团队的成员提出了内部投诉，对于该系统对他们的保密表示强烈不满。

据两名知情人士透露，该系统内部的分裂已经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从而加速了搜索引擎“蜻蜓”（Dragonfly）工作的流产。这一事件对谷歌的高管造成了沉重打击，包括首席执行长桑达尔·皮查伊。过去两年里，皮查伊一直将中国项目列为自己的首要任务之一。

《The Intercept》8月的报道披露了这一数据分析系统的工作细节。谷歌利用此前从中国亿万富翁企业家蔡文胜手中买下的网站265.com（该网站是信息聚合网站，用来发布旅游、酒店、天气、车票、日历等信息，外链较多，提供网站导航），将中国用户的搜索信息发送到百度之前，将其存储起来。

265.com作为谷歌的子公司运营，但与YouTube和谷歌.com等多数谷歌所有的网站不同，它在中国没有被屏蔽，在中国可以使用任何标准的互联网浏览器免费访问，其搜索查询的结果也被重定向到百度。

据谷歌的两名知情人员透露，利用265.com搜索引擎，蜻蜓计划的工程师获得了大量数据集，显示中国人正在的查询内容。至少有一名工程师获得了访问与265.com相关的“应用程序编程接口”（API）所需的密钥，并使用该密钥从站点获取搜索数据。工程师们利用从265.com获取的数据，了解了位于中国大陆通常用普通话搜索的内容。这帮助他们建立了蜻蜓计划的原型。

例如，工程师们使用来自265.com的示例查询来审查中国人是否会在谷歌中输入相同单词或短语的网站列表。然后，他们使用“BeaconTower”工具，检查谷歌搜索结果中的网站是否会被互联网审查系统长城防火墙屏蔽。通过这个过程，工程师们列出了数千个被禁网站的名单，并将这些网站整合到蜻蜓搜索平台上，以便清除被禁网站的链接，如在线百科全书维基百科（Wikipedia）和英国新闻广播公司BBC的网站。

也就是说，“蜻蜓计划”在让谷歌中文搜索引擎无法登陆到如维基百科、BBC，甚至谷歌自己的YouTube等网站，以便之后能通过中国的网络审查。

隐私团队的反对，要市场还是价值观？

但这样的举措，无异于又将谷歌重新陷入到自我矛盾的窘境：蜻蜓计划并不符合谷歌价值观。

并且，最直接的问题是，在谷歌正常的公司协议下，此类的搜索查询分析应受到严格的约束，由公司维护用户的权利的隐私保护人员进行审查。

但据谷歌的消息人士称，隐私小组是在《The Intercept》8月的披露后才发现这一信息的，他们“真的很生气”。隐私小组的成员与负责管理蜻蜓计划的高管对簿公署。两名消息人士称，经过一系列讨论后，谷歌的工程师被告知，他们不再被允许继续使用265.com的数据来帮助开发蜻蜓计划，这对该项目产生了严重影响。

“265.com的数据对蜻蜓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一位消息人士表示。“对数据的访问现在已经暂停，这阻止了项目进程。”

计划被暂停了，更重要的是，团队已经被分散了。

最近几周，研究蜻蜓计划的团队被告知要使用不同的数据集。他们不再收集来自中国大陆的搜索查询，而是研究来自美国和马来西亚等国的人们输入谷歌的“全球中文”查询；这些查询在质量上与源自中国本土的搜索有所不同，这使得蜻蜓计划团队几乎不可能提高搜索结果的准确性。值得注意的是，几组工程师现在已经完全离开了蜻蜓计划，并被告知将注意力从中国转移到与印度、印度尼西亚、俄罗斯、中东和巴西有关的项目上。

谷歌围绕265.com数据访问的内部纠纷，并非该公司第一次向隐私团队隐瞒与蜻蜓计划有关的重要信息。《The Intercept》去年11月报道称，参与该项目的隐私和安全员工被排除在关键会议之外，他们觉得高管们是有意为之的。Yonatan Zunger曾在谷歌工作了14年，是公司的主要工程师之一。Zunger表示，谷歌在中国的负责人、蜻蜓计划的关键设计师Scott Beaumont认为，安全、隐私和法律团队不应该质疑他的产品决策，并与他们保持公开的对抗关系——这完全有违谷歌准则。

上周，谷歌首席执行官皮查伊出现在美国国会，他面临蜻蜓计划的质询。皮查伊表示，“目前”没有推出该搜索引擎的计划，但拒绝排除未来推出的可能性。谷歌最初的目标是在2019年1月到4月之间推出蜻蜓计划。两名知悉人士称，有关该计划的泄密，以及随之而来的内部和外部的强烈反抗，似乎已迫使该公司高管至少在短期内搁置该计划。

谷歌蜻蜓计划的命运，其实也正反映了目前谷歌发展的两个方向，一个是优先考虑谷歌的业务增长和市场，尤其确实很多中国用户想要谷歌回归，另一个则是坚守自己的创始价值观。孰轻孰重，确实需要谷歌重新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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