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足球元老陈成达采访手记 建筑系学霸到足球名宿

来源：体育口述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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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6月，美国芝加哥，国际足联代表大会，雷鸣般的掌声中，陈成达在时任国际足联委员霍英东的陪同下登台，前国际足联主席、巴西人阿维兰热将一枚金色的奖章戴到陈成达的胸前，那上面镌刻着FIFAORDEROFMERIT（国际足联特别功绩奖）。这是迄今为止，中国人在国际足联取得的最高荣誉。FIFA这样介绍陈成达：“他曾是中国国家足球队的运动员、教练员，中国足协秘书长，中国足协副主席，亚足联副主席……他的一生都贡献给了足球。”

本次采访要感谢北体校友、中国足球元老韩重德先生，在之前和韩老的交流中我们得知他和陈成达是亲家，幽默热情的韩老为我们牵线搭桥，促成了此次采访。

陈老亲自站在家门口迎接我们，他很开心地和韩老还有夏老师握手问好。陈老的家装修得比韩老简单，客厅很宽敞。打开家门就能看到一个一人高的展览柜，三四层的柜子塞满了不同样式的奖杯和亚足联、国际足联颁发的纪念章，明晃晃得像九点钟的阳光，浓缩了本人的传奇经历。其中时代最久的是1952年赫尔辛基奥运会的纪念章，这是新中国成立后参加的第一届奥运会。

陈老于1929年出生在上海，现今已到鲐背之年。老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记忆力差了些，在采访中需要夏老师用简单的问题重复提问。每每说起当时的条件，他经常只是一句“比较差”或者“不太好”，追问下去我们才能发现让人感叹的细节。

陈老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建筑系，是货真价实的高级知识分子。上海圣约翰大学一所教会学校，全英文教学，拥有悠久的历史，这所学校的毕业生大多在日后成为了社会精英。陈老从小酷爱足球，参加过不少高水平比赛，但他原本想和父亲一样投身建筑工程事业。谈到毕业后未来的抉择，陈老只是说：“不会有个人的想法，服从组织命令。”

我们都知道中国派遣运动员去匈牙利学习的历史，那批运动员刻苦奋进的精神、谦虚好学的品格和极强的学习能力给匈牙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老在匈期间得到了中国国家队第一位外籍教练约瑟夫的赏识，约瑟夫直言陈老有做教练的潜质，后来这个发现得到了验证。“留匈派”里其他项目的运动员也有好几位成为了共和国体育事业的明星和先驱，穆祥雄就是其中之一。

陈老为足球奉献的一生充满了赞誉也时常被阴影尾随，因为国际政治原因，他连续错过了1956年的墨尔本奥运会和1958年的瑞典世界杯。没能在国际性赛事上检验真正的水平，对运动员来说确实颇为遗憾，但现在回忆起来，老人更多的表现出过去的事就算了的无奈。后来成为足协行政官员，陈老以出色的外语能力和优雅的个人魅力享誉海外，他在中国足球对外交流上功勋卓著。

岁月荏苒，走过将近一个世纪的人生路，老人对沧桑变化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提起中国足球现在的困境和问题，他还是会感到不满。

采访进行得很快，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一天中的最高处，年岁已高的陈老不能坚持太长时间，我们便下楼前往小区对面的餐馆用餐。

陈老的穿着整齐大方，从头到脚简洁利落，他背着双手，走得慢但走得稳，由内到外散发着儒雅安详的气质。他下身只穿一件单裤。这是他从小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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