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陆升马球系列——以笔击球,此即战场
马球是一项与中国有着两千多年历史渊源的传统运动,东汉曹植便有“连骑击鞠壤,巧捷惟万端”的诗句来描写当时人们打马球的情形。
汉武帝时代,西汉帝国的征服与扩张,让西域汗血马和乌孙天马开始传入东亚。汉朝人接触到了许多属于东伊朗文化的西域小国,以及这些小国的马球竞技文化。之后汉朝的使节、远征将士和西域驻军把马球传回了中原。所以说马球在中原的传播,伴随的是战争和征服。这也就奠定了马球这项运动的基调,毫不留情的掠夺和热血奔腾的厮杀。
骑手手中的球杆便是那长刀,马下的球即是敌人的头颅,身侧有并肩抗敌的战友。球场如战场, 扬鞭策骏马,挥戟平天下!
2018-180X97-《速度与激情》作者:吴陆升马球在唐代迎来了鼎盛时期,唐朝的马球具有极强的军事属性,甚至在那时的参赛用马一般就是军马。直至宋、辽、金时期,朝廷还将马球运动作为隆重的“军礼”之一,甚至为此制定了详细的仪式与规则。
唐代打马球风行一时,马球的普及不限于男子,有许多女子打球的记载。王建《又送裴相公上太原诗》中,有“十队红妆伎打球”、《宫词》有“寒食宫人步打球”之句。
唐僖宗竟然还想出了“击球赌三川”的花点子。那是在与四位大臣一起击球时,“以先得球而击过球门者为胜,先胜者得第一筹。”比赛结果,大臣敬瑄以赢球的方式赢得了三川节度使的职位。此事虽说荒唐,但可看出当时的打马球已发展到何等狂热的程度了。
2016-180×96-《大唐盛事》 作者:吴陆升唐代的几个球迷皇帝中,穆宗李恒算得上是一个大马球迷了,以致因打球受伤而丧命。而若论球技,要算僖宗李儇的球技最高。他击球时“每持鞠仗乘势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数百而马驰不止,迅若雷电,两年老手咸服其能”。
此处的“鞠仗”便是现在的“球杆”。手握球杆击球,球不落地,马蹄不停。这种技术堪比现在足球中的颠球,却比颠球要求更高。毕竟这不光是球与人的互动,还有手中的球杆,胯下的马匹,人、马、球、杆,四者的浑然一体才可行。
2016-38×38(镜片)-《马球3号》 作者:吴陆升2016-38×38(镜片)-《马球赛》 作者:吴陆升传统马球杆通常由腊木、藤条、竹子或枫木制成。马球以前多以木制的,但木质马球容易被打裂,所以现代用塑料球取而代之。马匹对灵活性、耐力和环境适应性有很高要求。同时马要求胆大,不害怕与其它马相撞,不怕球杆在其头部附近挥舞。正规的马球马从六个月就开始做圈线练习了,甚至因为马球马受教育程度高,被称为马中的博士后。为了防止马尾影响挥杆,马尾需要编鞭扎起。
在唐代参赛的两方人数可不互等,没有人数限制。而现在马球比赛两队对抗,每队4人。从下图可以看出4个位置所担任的职务其实是不同的。一般来说,1号位主进攻;2号球员担任全局把控;3号球员阻碍对方传球的同时还要回球给队友,所以必须攻防兼备;4号球员是场上的组织后卫。画家吴陆升恰到好处的捕捉到了各个参赛马匹间的细微不同,这样的一只队伍就好像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缩影,前锋、中锋、后卫、指挥,各司其职却也缺一不可。
2016-136×68-《入场式》 作者:吴陆升与马术的优雅相比,马球不光着重骑马技术,更讲究团队的协作。常常是两队人马胶着在一起,撞击、撕扯。要想在围歼中带球杀出重围,需要的是队友间的配合和马匹的爆发力。
吴陆升的《勇者胜》,生动的展现了马球场上激烈争夺的场景。图中三人,红方两人已对黑方一人形成了包围之势,两人皆俯身向球的方向探去。胯下马儿马尾高举,四蹄腾空,似跃于纸上。反观黑方,马身油亮充满肌肉的质感,前蹄大步跨向前方。骑手纵马挥杆,状要挑开这敌阵,杀出个黎明。
2015-138×68-《勇者胜》作者:吴陆升而这副《马球图》,更像是突出重围后的夺命狂奔。画家用大胆的线条勾勒出马的轮廓,并在其脖颈和四腿的部分以浓墨晕染,充分表现出骏马体形的健硕和肌肉紧绷的状态。马匹两眼睁大瞪圆,目露凶光。画家用拟人的手法,将本该属于骑手的表情安放在马脸上,以马代人,彰显出高超的绘马功底。而骑手却刻意模糊了表情,只留动作。《史记》有云——
血勇之人,怒而面赤;脉勇之人,怒而面青;骨勇之人,怒而面白。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大战在即,面色不变,拔剑生死的当真是神勇之人!一边是慷慨激昂的马匹,一边是波澜不惊的骑手。这种强烈的反差也代表了战场的两面,男儿热血意气风发,可在输赢面前一切都是无情的。
画面气氛紧张激烈,在丰富的情节和感受之后也留有大片空白,给观者想象的空间。仿佛骏马即将挣脱远去,消失在无尽的遐想之中。
听,马蹄踏疾声乱,夜色写深沉杀,一笔定乾坤何惧,白骨荒魂
2018-180x96-《雪地马球竞技》 作者 :吴陆升转自吴陆升艺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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