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与城市，并非待不下与留不住的两难选择

故乡也许就是一抹黄土，一块菜园，一沓带着汗水的零钱……

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叹家乡变化之大，从今年秋天开始，政府开始将我家乡的乡镇客运线改为公交线路，这大大方便了乡村与城市的交通；小村街道上的垃圾桶说明环境保护意识的提高；而物流的发展也方便了市民的网购……而这些在四五年前是不敢想象的。

故乡是什么？我曾经问过我的学生，他们眼中的那份眼神更多的是迷茫，他们城市的原住民，纵然知道自己有着自己的祖籍，但实际上，他们离故乡早已经渐行渐远……他们吃着披萨，喝着奶茶，玩着电竞游戏，享受着方便的网络世界；而故乡对于享受天伦之乐的老年人来说，故乡也许就是一抹黄土，一块菜园，一沓带着汗水的零钱，曾经那是他们用自己的苦力挣来的……

而对我来说，高中之前，我也曾与每一个乡村孩子一样，有着那一份简陋的快乐；从高中开始逐渐远离那个小村落，从大学到现在，好像似乎也与我没有多少关系。我尽量冷静地去处理工作地与故乡的关系。情绪高昂时，心中便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而情绪低落时，便“当是时，孤灯一盏，举目无亲，两手空拳，寸心欲碎。绵绵此恨，曷其有极！”似有沈复丧妻之痛苦。对于我来说，归属感很重要，从网络上经常听到过“成年人的世界中没有容易两个字”，好似过于抽象，但是，当那一幕幕出现的眼前的时候：那一次次被淋湿，那一次次感冒后的自我坚强，那一次次对着父母善意的谎言，那一次次在职业生涯当中若干次的碰壁……恐怕多少会有所伤感。

而对于故乡，我内心也充满恐惧。这份恐惧来自于思维方式的不同，如同“香蕉人”一般，融入不了城市的圈子，但似乎与村子里的人也渐行渐远。当他们谈论着娶妻，生子，房子，车子的时候，那就是他们眼中的“成功标配”，我纵然反感，但面对哺育我的这片土地，又有何种理由去责怪他们呢？

这个时代给予我的太多。这些年来，整体而言，中国社会阶层的流动更为开明，不同于“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式的门阀制度，也不同于“出生即是贵胄之家”恩荫制度，至少当今的中国给我们提供了一种相对公平的选拔制度，可以凭着自我奋斗来改变自我的处境。当年的父辈远离那个贫穷的村子，带着吃一口白面馒头的朴素愿望，最终换来了属于他个人的“突破”，而我面对的，是让自己留在城市中，这纵然很难，但也要坚持。

如同我追过的一部剧《大江大河》中宋运辉的内心独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我们这代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社会变革，终于无法再安于现状，囿于贫困。即使再胆小安稳的人，也不得不想方设法跟上发展。整个社会充满躁动、人心热切、思潮百态，可哪一个不是摸着石头过河呢？”

当我们愿意为自我的抱负迈出勇敢的一步，这本身便代表着自我奋斗不息，于城市，祝愿自我保持内心鞭策的动力；于乡村，祝愿自我能够领悟之后实现超然！

文/赵元建